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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了异乡

——作者:小贝壳


    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,小贝壳心中异常的紧张与慌乱。自己本科是在省内一所数二的师范类院校上的,研究生是在全国较为有名气的高校求学,专业依然是师范类的。于是,小贝壳求职方向定位为:虽然这个专业比较偏,但还是有机会进大学。再不济,退则是中学教师。

    平时和班里的其他同学,亦或者身边的朋友聊天,毕了业基本上都是选择在家找工作或者去了男朋友所在的城市。而她想了想,她连毕业找工作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自从家里有了小她岁的弟弟,打小小贝壳就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。奶奶、爷爷先后离世,从那之后让小贝壳对家没了眷恋。就连别人常说、常念的故乡,于她而言都没了任何意义。偶尔和妈妈相处,也觉得话不投机,很难融入到一起。比如妈妈总觉得小贝壳一参加工作就要开始对她报恩,家里的家务理应就要你来做。小贝壳内敛,做,她自觉会去,可让妈妈总是这样说,心里总归不是滋味。姐姐在省城工作,妈妈也来帮姐姐照看孩子。乡下家里唯有一个继父——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可是交流很少。爸爸很少会想起来疼爱她,时不时的或许还折射着脸色。从来没想过做家里的顶梁柱,比如他很少为了生计、为这个家奔波劳累。你觉得他在家的没有地位嘛?!那你一定是错了,他的脾气不少,说个话也是说来气儿就来气儿。零零星星回想了成长的些许片段,小贝壳更是下定决心毕业前找个工作。要不然毕业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也就算了,再不挣钱,连生存都是问题。这么大年纪了,哪还有力气再向家里要生活费。

    三个月的实习刚结束,小贝壳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学校。调动身体上所有的机能,全身投入到找工作。盘算着本科同学的就业情况:基本上都去了县里,地级市有编的基本上没有,省城就更没有了。在省城当代课老师,工资好像还不如市里有编的,不过考招教优势较为明显。私立学校吧,工资虽高,但坊间流传太累太辛苦。思来想去,小贝壳就觉得还是去公立吧。如果直接有编,那就是完美!因为这个时候小贝壳对于教师“逢进必考”没有很好地理解,一心想着应聘,对于招教考试一直是处于逃避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刚回到学校,全省数一数二的中学来学校招聘。小贝壳感到很激动。想着如果自己能应聘上,那就意味着自己将要在比自己高中母校(当地最好的高中)还要好些的学校工作。说出去也算是有点光荣吧。更重要的是,这所学校有编制!

    从早上就去报告厅等候投递简历,可轮到她的时候,已经该吃午饭了。心想着下午1点就要面试,吃饭都没胃口,随便吃了几口就去寝室洗把脸,匆匆赶往面试地点。虽然班里就她一个人去,可是她对于面试没什么概念。反倒后悔以前为什么没有参加过招聘。此时的她,心理转变为就是冲着积攒面试经验来的,想看看面试到底是怎样进行的,老师们都会问点什么。满屋子的人扎堆聊天,小贝壳也觉不出丝毫紧张的气氛。终于轮到他们学科的时候,面对面试官,小贝壳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。还好是3个人同时面试,多多少少有点放松了。先是自我介绍,之后老师随机抽了一课让谈谈怎么安排将这次课。小贝壳高中是理科,但是所学专业在高中是文科。虽然几年的学习,有了较为扎实的学科知识,可是对高中课本一点不熟,而且自己在等候室,课本随便翻了翻,偏偏没有看这一节。老师示意小贝壳第一个回答,这是小贝壳脑袋空白,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节课到底是什么,不禁怀疑课本上真的有这节课吗? 最后是抢答,小贝壳对于学科高中知识点与习题不了解,失势不少。从头到尾,在1个入选名额面前,小贝壳毫无竞争力。虽然她知道进入选名额的那个人,谎报学历。但是从自我介绍到最后,她都没有揭穿。心想不管是谁,做人都不容易。做人不要做得太绝了。

    走出教学楼,该吃晚饭了。这时候才意识到,平时矫情的自己,今天竟然一口水都没喝呢。输的这么惨,想着招聘不是刚开始嘛,以后的机会还是很多滴。于是又愉快的投入到下次应聘。

    可是不知不觉间,年也过完了。返校的小贝壳想着就剩这半年找工作了,弦绷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又有带编的来了。小贝壳吸取上次的教训,做了良好的准备。虽然面试竞争激烈,越来越多的本校与外校同学逐渐加入到找工作的行列。可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进到试讲。要说试讲进步还是挺大的,可是进试讲的,不是有着较好的试讲经验,就是有代课经验的。仅有的2个名额,毫无预兆,不会有小贝壳。

    走出教学楼,小贝壳觉得失意,为什么人活着不如死了算呢。连个工作都没有,拿什么活下去。要不是和同学走在一起,我想她一定会肆意的哭吧,即使是走在校园。就让悲伤成河吧!

    觉得回家专门等教师招聘、当代课老师不实际。再者觉得在省城好像也就那回事。退到县里或者县级市,不但生活较为闲适,而且总能够看到大自然,比如一抬头就能看到辽阔的天空。而且生活上也较为便利。

    小贝壳这个时候已经快承受不住了。她觉得想象中的工作应该没有这么难找。虽说不上以前多么春风得意,可是那种自我良好的感觉,与意气风发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次以后,小贝壳终于敢于向身边的人倾述找工作不是很顺利。他们鼓励她,建议小贝壳不要急,慢下来。甚至刚刚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人,也纷纷建议她不要急,慢慢来。小贝壳也都听了进去,很感激他们的宝贵建议。小贝壳求职的脚步慢慢缓了下来。

    差不多到了清明节,机会又来了。这次名额出乎意料得多,签约还较为顺利。签的地方离省城比较近,坐火车差不多50多分钟,但是回家的直达火车只有一班,而且没有动车和高铁。两个城市相距200多公里。

    心血来潮和一个前年签约到那个地方的同学联系。本来期望他有个肯定的态度。因为在编的中学老师工资待遇到哪都不会特别高,而且区域间应该不会差太多。没想到同学给我浇了一头冰水。从头到尾,吓得我都想发抖。坚决不让我去,而且觉得一个研究生去哪不好,偏偏跑到一个县里。

    签之前觉得自己无牵无挂,哪有工作就去哪。他这样一说我就万分后悔。哪的水都不如家里的香甜,哪的空气都没家里自在。再想想自己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成家立业,立马心灰意冷。心情低落也就算了,竟然哇凉哇凉的。

    可是签都签了,没有任何办法改变,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忙去改变。到处去和朋友交流、沟通,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那时的我,真的是一个人在面对,也不想和家人无济于事地说。

    我不是一个经历丰富的人,我也没有寻常人的智慧。真的是没心没肺长大的。这个时候,我才体会到,为什么那么多的人,一心要回家,呆在爸爸妈妈身边。而我却不明白各种要害,觉得反正现在交通方便,那就奋不顾身的走吧。

    经过一段纠结沮丧的时期。无意和一个本科同学联系,他说他当初就毁约了,建议我再找找。真去那个地方还是比较亏的。

    于是只要网上有招聘,小贝壳大有要杀要剐静听尊便之势:无意间小贝壳发现了“高校人才网”。在这里,有着全国各地的高校,招聘专职教师、行政、管理等等教师。应聘高校,小贝壳的专业不能做专职教师。基本上没有看到过本专业的招聘。但是行政方面、图书馆馆员、教辅等,小贝壳符合条件的,天南海北她都会投。根据这样或者那样的要求,比如填报名表、邮箱名称要规范填写等等,小贝壳一一照办;应聘中学,因为省城招聘比较多,她也是基本上不错过每个学校,每次机会。如果需要将简历、相关证书邮寄到招聘学校或者亲自送去,小贝壳也是匆忙绝不含糊。此外,她还把眼光放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,比如西安、重庆、湖南、江苏、浙江、福建、广东、云南等等地区。可是要么需要现场报名,小贝壳觉得跑那么远报个名也有点不划算;要么招聘已经结束了;或者小贝壳觉得考个试来回折腾。于是,省外的机会,一个都没有把握。

    加之从春节前到来年,投出去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,没有一个通知去面试的。低落之情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慢慢地,通过“高校人才网”投递的高校简历,只有一所省内的高校通知面试。不过面试老师只有一位。两人也就是坐在那聊一聊待遇、工作大致情况。在众多激烈的竞争者中,小贝壳表现不够突出,还是被刷了下来。

    后来有三所中学通知去面试,可也是临近毕业、毕业之后的事。两所没有应聘上,剩余一所临时有急事没有去成。可这也是后来的事,没有毕业的时候,小贝壳怎么会预料到这呢。她只知道心情沮丧也是会有。可她还是振奋起来接着找工作。本想着自己还有其他选择。到了最后,想着把所有机会都占着的小贝壳意识到,有的地方不想去就别去应聘。除了家,还是哪都别去了吧。可是所有理想的现存机会,小贝壳都没能脱颖而出。

    小贝壳走到最后,手上唯一的一个机会竟然还是那个自己都纠结不愿去的地方。她好想身边有一个圣明给他指点,甚至开始责怪为什么没有人帮她做决定。也许是心诚所致,在某个晚上,也许是心事积劳太久,做梦竟然梦到了儿时依稀记忆中的爸爸。小贝壳可以向各位打保证,从小到大真的没有专门梦到过爸爸。在梦中竟然没有想象中儿时的亲热。可是,小贝壳直到第二天醒来,都没有找到答案。

    或许有的人会说,不就是一个工作吗,你至于纠结成这样。毕业前纠结是因为我不想考招教,但还是希望自己有编制。还有就是违约金我不想家里人出,可我又没钱;毕业后是因为害怕这边有编制,回头家里有机会,我不能参加应聘。而且现在好多地方的招教都需要报到证,而我肯定没有。对我就有了影响。而且来回因为考试,也蛮折腾的,不如在家里工作方便。自己研究生毕业,年龄在那放着,不能任性地为了一个编制,破上几年专门考,而且还单身没对象,也是个事。其实说来说去,我不过是个矫情的人罢了。

    小贝壳扛了几个月,终于扛不住了。向家里人袒露心声。她甚至无所畏惧的在心里想:我什么都不想要,我只想回家。哪怕考了几年都没有编制,我一无所有,我也要回去。家里人建议你想回家,但是你得有把握在家里有编制,要不然老了谁养你啊。再说了,自己又不是做生意的料,是一个寻寻常常的人,发家致富的事不敢多想。想着自己研究生毕业了,却还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工作,回去也是丢人。最后还是乖乖去了那个地方。虽然她还是好担心在外地,自己眼睛不够亮,能不能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对象。

    找工作从刚开始的心高气傲,到最后认识到自己不过是寻常的平凡人,过的生活也终将平淡。或许某些学历不如你、学校不如你的人找到比你好几倍、几百倍的工作,你也要学会摆正自己的心态,学会接纳这个不够完美的自己。从赤道到南北极,这个地方很热,那个地方极其寒冷;这个地方雨量充沛,那个地方终年少雨;这个地方气候宜人,那个地方气候较为恶劣。但是生活在当地的动物、植物都不抱怨,怡然自得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。我不也应该向它们学习吗!原来人和人之间,是不能比较的。心境就这样由原来的急躁、不甘慢慢趋于和缓。

    年纪也是不小了,没有对象也没有工作。这个时期的年轻人,真的很不好过。遇到不顺,除了给身边的好友诉诉苦,以求安慰。打小没什么主见的小贝壳真的连个主心骨都没。她好想遇到一个男生,和她共渡难关,帮她出主意、做决定。可她清楚的意识到,这个人不会出现,至少现在不会有。原来长大了之后,我们总要自己去面对,更需要担当的是自己去做决定。

    她时不时安慰自己:“自己去的异乡,是那些土生土长人的故乡。他们一定也会赞扬、怀念她。就像自己留恋温厚的家乡旧时光。”



来源:高校人才网

发布日期:2015.08.06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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